風雨聲中話西遊
the Moonlight Box
(打雷嘍！下雨收衣服ㄡ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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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伍後的那幾年，老石的工作時間總是與一般人不大一樣。有段日子是早上五、六點就得打卡上班，晚上八、九點才下班，然後週休二日的工作(當時還未實施週休二日)。進入知名公司擔任倉工後，也常常盤點到凌晨甚至天亮才回家。記憶中老石好像有過兩次，元旦天亮後才回到家，鄰人還笑稱：那麼早上去哪參加「元旦升旗」了。 後來獲派 (其實是同事讓給老石的啦) 公司設在百貨公司的「量販店」裡當店長期間，那更是惡夢一場。一接任店長，第一次休假是在六十天以後。在百貨公司上班，10:30 到 22:30 一天要站上十二個多小時，這樣的班實在有夠累。如果不是圖個每天穿著筆挺西裝「趴哩趴歷」，還有逛店漂亮小姐以及帥氣先生們，可以陪著聊聊天解解悶，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該怎麼過。 婚後，回到老本行 --「程式打字工」，又碰上了一份從零開始的系統。結果又是連著兩、三年泡在零與壹、ａ-ｚ的虛擬空間裡。至於晨昏，它並不存在那近十坪的機房兼私人辦公室裡 (今天晨昏顛倒之惡習，唉！如三尺冰般，非一日之寒矣)。 在這樣的工作狀態下，戶外休閒對老石而言是奢侈的，唯一可以排解壓力的，大概就算是看電視了吧。這其中老石最多的選擇，就屬「志村健」與「周星馳」了。因為「無厘頭」式的幽默，並不需要用到太多腦力，就可以直接接收到放鬆的訊息。後面的幾年「志村健」少了，所以只要是「周星馳」演的片子，老石可都不會放過的。所以老石也懂得「放飯」這詞兒，也知道當要向人告辭時，得這樣說：「我走先！」。 大概是 1996－19997 春天之間吧！那是老石離開職場前的一年。當時的老石，在連續幾年的高密度工作後，獲得了業務上軌後的閒暇。也有多了時間與同事嗑牙閒聊。 某一天的聊天話題，是老石不久之前才看過的片子，周星馳演的。他在片子裡頭的角色好奇怪，一下是「孫猴子」，一下又是「至尊寶」。雖然「無厘頭」式的風格不變，但老石真的看不懂，只知道裡面有個「月光寶盒」，把裡面的人變來變去的。因為實在是看不懂內容，就想藉著聊天，套套看同事中有沒有同一組的「粉絲」，為老石解惑釋疑一番。結果是，只任由老石盡情吹噓，其他人啞口無言。最後，老石不忘賣帥一下，請同事幫忙留意該片的片尾曲，到底是啥米名子？  其實第一次看這個片子，最吸引老石的，就屬這個片的結尾 -- 城樓上「夕陽武士」與「癡情女」對峙那一幕。「無厘頭」式的的對話，並沒有讓人感到太大的意外。感人的是甫拋棄紅塵、失去至愛的成仙「至尊寶」 -- 孫悟空，藉一陣法風進入了「夕陽武士」的身軀，表達他最後一次對所愛的無奈情意。此時，揚聲器裡傳出的正是「盧冠廷」所編唱的 --「一生所愛」。悠揚而又帶著一絲悲傷的旋律，讓人無由的墬落到時空錯亂後的平靜裡。
伴隨著盧冠廷的美妙歌聲與旋律，唐僧師徒一行往荒涼大漠行去。殿後的齊天大聖，回頭望了望城樓上那對，開心摟在一起的的情侶，叼著香蕉的嘴沒動過。那樣的眼神，也不知道是感到安慰還是無奈。最後用著不知是強裝，還是原本就應該是的豪邁步伐，回身離去。在往後的這幾年裡面，這一段畫面不知道感動過老石多少次。老石不曾刻意找這部片看，但只要是在頻道間遊走時遇到了，總會停下指尖上的腳步，讓自己再感動一次。已經記不得到底看過多少次了！記憶中，好像只有一次是從頭看到尾吧！老石卻始終不知道，這部片的真正片名是什麼？而「一生所愛」這美妙旋律，除了在這部片裡聽過外，老石不曾在任何節目裡聽過這首歌，老石也沒認真的找過這首歌。只是每每在看完這片後，總會有想找的念頭，卻也從來沒找到過！ 今天這個安靜的上午，可能是這兩天心太悶吧！突然有了找這首歌的念頭。利用上午送小孩上作文課後的空檔，老石上了網去游泳，游了好一陣子終於知道，1995滾石出了這電影的原聲帶，其中就有這首歌。老石也找了它的歌詞，讓老石一償多年前的願望。
喜歡盧冠廷這位歌手，也是拜這部片所賜。當老石知道，沈殿霞、董驃主演的「富貴系列」裡，那鍋長得極抱歉的大女婿。頭頂上沒幾根毛，卻又留了一臉小落腮，整部片裡都在倒楣的傢伙居然是個音樂人。而且音樂創作的水準，也非是一般爾爾，曾為許多歌手捉刀過，只可惜要聽到他親自唱的歌粉難。多年前在電視上的 MV 裡，看過他與李宗盛對手唱過一曲「如風往事」。除此，在台灣要聽到他的歌聲真的粉難。單就這一點而言，香港人是幸福的。
(網海中的一隅 -- 盧冠廷
變奏記
十七年的誤會姻緣)對照盧冠廷在音樂方面的才華，演技成為他另一件令人稱羨的驚奇。一個充滿詩意的音樂人，竟可在戲劇的領域中，把一個社會底層的甘草人物，演得如此活靈活現。單看他在電影裡的「無厘頭」，誰能想像出他還有一副好歌喉與詞、曲、編的功夫。這也不禁讓人想起「蠻牛先生」，聽說下了螢幕，他是個出色的英文老師。有道是：「人不可貌相，海水不可斗量矣！」。 回頭再聊一聊周星馳演的這部，不一樣的「唐僧取經」吧！會這樣叫它，是因為老石看過的片名好多。好像有「東遊記」、「西遊記」、「大話西遊」、「月光寶盒」、「仙履奇緣」、「大聖娶親」等片名。到底正確的片名是什麼？不重要了！ 第一次看這部片，是一個偶然轉換頻道的動作。會這樣的喜歡它，因為它與老石長久以來，對「西遊記」的既有印象，有著相當大的差距。老石這生最早知道孫悟空 (那時候才不管，什麼是東遊記還是西遊記呢！七十二變的孫悟空，才是小老石心中的重心) ，是在小學一年級前後吧！那年頭還沒有電視機(家裡還沒買啦！)，每晚昏暗燈泡下的晚餐時間，老爸總會扭開家裡那台最高科技的設備 -- 真空管收音機，播上一段電台裡的說書節目。那應該是，孫悟空出現在老石記憶裡的最初一次吧！ 隨著科技的進步，老百姓的生活品質改善，老石有幸從「真空管收音機」一路用到現在的小小一台拇指 MP3/收音機。跟在說書先生後面，陸陸續續出現了國台語連續劇、布袋戲、卡通、電影版的西遊記。而這些大多也是，以明朝吳承恩所著之章回小說 --「西遊記(老石從未真正看過，除了書皮)」為腳本。內容也大多圍繞在「弼馬溫貪吃好玩，最後被如來佛收進了五指山」，以及「妖怪喜吃唐僧肉，孫悟空就修理妖怪」的橋段之間。老石才疏學淺，記憶中除了柏楊所著 -- 古國怪遇記(柏老60年代作品，1980-10月遠流出版)中，有過新鮮的取經橋段外。對「唐僧師徒」而言，似乎沒有其它比較特殊，別有創意的呈現方式了。因為周星馳的「無厘頭」，以及盧冠廷的悠揚旋律，老石多了一個特別的經驗與感動。 正如 1997 James Cameron 執導的 Titanic(鐵達尼號) 一樣，簡單的歷史故事多了幾分感動。James Cameron 的 Titanic 多了「蘿絲與傑克」，而這部西遊記裡，也多了「晶晶(白骨精)、紫霞仙子(佛祖座前燈芯)與至尊寶(落凡五百年的孫悟空)」，令人稱奇的是他們分屬不同年代、不同背景，竟能藉由一個「月光寶盒」穿越時空，情糾在一起。 人世間有多少對舊愛的堅持，終究造成了另一段美麗戀情的錐心之痛。為了挽回原本期待的永世戀情。「至尊寶」一次又一次的操作著「月光寶盒」，只希望能在遺憾發生前，搶下「晶晶」吻頸的劍，卻一次又一次的錯過了。天意吧！最後一次「月光寶盒」將「至尊寶」帶回了五百年前的水濂洞。時空錯亂下的巧合，遇了調皮的「紫霞」。她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份烙記，宣告著他成了她的私人物件。 摯愛的形成，不一定是在一陣真心的追求後。簡單的一個拔劍動作，卻又讓「至尊寶」從「紫霞」的私人物件，變成了她的摯愛。熟知此刻的「至尊寶」心中，只有「月光寶盒」與五百年後的「晶晶」。因此，失望的「紫霞」在「至尊寶」心裡，留下了一樣東西。當「心」已經看透一切後，「人」卻不一定可以。 複雜的劇情，在「月光寶盒」的時空交錯中移動。失去「月光寶盒」與「紫霞」的「至尊寶」，遇到了五百年前尚未成精的「晶晶」。「至尊寶」嘗試著說服「晶晶」，關於五百年後的情緣。累了吧！或許。「至尊寶」希望與現在的「晶晶」，為這一切做一個完美的結局 -- 盤絲洞裡的成親大喜。 可是，她終究是要離開的，而隨之而來的厄運也不會少。一陣快劍閃過，孫悟空結束了墬落凡塵的日子。亦仙亦精的愛情糾葛，最後為了「紫霞」留在「至尊寶」心裡的一滴淚，讓一個小山賊羽化為保護唐僧西行取經的 -- 齊天大聖。「至尊寶」成仙之前說過的一段話：
失去一切後的頓悟，堅強了成就無私的信心，於是頭箍下的臉龐變成了聖者悟空。但放棄紅塵前總有的不捨，終究也不會少。 當腳踏七色雲彩的昔日伊人，成了冰冷的陌路，在最關鍵的時刻，「紫霞」還是幫「至尊寶」擋了「牛魔王」的致命一叉。抓不住墬落深淵前「紫霞」的手，「至尊寶」頭上緊縮的頭箍，換化成失控後的憤怒。「牛魔王」的下場可想而知，但紅塵的看破，似乎也是掩飾不了內心深處的，那一份無奈的真愛。 仙與妖大戰後的時空運轉，成了五百年後菩提洞裡的一陣驚醒，祥和的街景試著要將故事畫上一個完美的結局。卻也因為成就了城樓上的一對怨偶，而再度露出了仙者未了的凡塵心事。 正如歌詞中說的： 從前 現在 過去了再不來 情人 別後 永遠再不來（消散的情緣） 在世間 難逃離命運 相親 竟不可 接近 或我應該 相信 是緣分 無言 獨坐 放眼塵世外（願來日再續） 了塵總在捨得之間，聖者之所以為聖，捨多一些而得少一點吧，老石如是想！ |